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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隔一段時間、與不同的人交流,我的個性便會改變,對我來說是觀察自己的一個很有趣的時候,與同學之間的聯繫變得很微弱,甚至心底抗拒著與他們交流,獨自一人時則有莫名的壓力籠罩我,這讓我陷入了很深的壓抑,我表面上沒事、也不想說,我抽離著觀看自己,或許是就業的徬徨吧!但抽離著看自己的焦慮又覺得很好笑。

 

台北抽搐令人印象深刻的兩點極具戲劇性的主角黃大旺,以及充斥著2D遊戲刺耳的、扁扁的配樂—隨著惱人的音樂,才發現黃大旺也是個惱人的角色哪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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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一開始便是黃大旺在成為廢墟的華光社區的即興表演,踩在碎石礫、丟棄或是未被拾被帶走的物件上頭,黃大旺喊著每個物件的名字、甚至是布條上的字,最後他撿到了一個芭比娃娃,可怕的是竟與他的襯衫紋路類似,或許是出於憐憫或自憐,他清了清芭比身上的灰塵碎屑,喃喃自語地說:「你從哪裡來,總有一天會回到那裡去。」他與芭比、與扔棄的物件們、與華光社區都是被邊緣化的人。

 

計程車司機說:「藍色多瑙河、一點都不藍。」怎樣才會到達藝術家眼裡所說的藍色呢?或者說怎樣才是「正常人眼裡的正常人」,這個社會的定義到底是什麼?應該有定義嗎?黃大旺說自己像是在陸地溺水的人,像是陷入流沙一樣動彈不得,這個社會的框架給了他太多的壓抑,為了成為父母家人社會價值中的「正常人」,他吃藥來避免腦內過多的放電。這讓我想我會和我的兩個哥哥討論到(一個過動、一個亞斯柏格,後者有吃抗憂鬱藥)「你們覺得自己正常嗎?如果說自己有病,那這個有病是你自己認知到還是別人告訴你的?而這個『病』只是因為和別人不一樣嗎?」有時討論到後來我會感到很難過,在他們的世界裡他們就是正常的人,我們只是個性不一樣罷了,而且他們倆甚至比我「這個正常人」還要有成就,雖然我很討厭他們有時會用「我們有病」來逃避一些家事。

 

我很喜歡黃大旺說:「如果吃藥,代表你還有活下去的勇氣。」為什麼他還有勇氣呢?他不知道地球好危險、好危險嗎?你的一切不符合社會規範的作為會被視為異類,「把自己一些不如人的地方,當成一種反擊的工具,就是說,當這些東西在表演的脈絡下,它是合理化的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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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大旺說這是一個發射器,但是套上不同的主義就會有不同的說法,我覺得他一直在告訴我們—他的不同只是因為他的想法不一樣。看著黃大旺的臉就會想這搞不好是面相學家會說的下三白,鄭捷就是這麼被危言聳聽出來的,但是卻沒想過這兩人都遭遇過教育的摧殘,我們不曾覺得自己的教育病了,我們覺得病的是「他們」那些可能比我們更有才華的人。

 

黃大旺有一個獨特的魅力可以引領、挑起觀眾(甚至我覺得是一股童真),一如他在柏林的默劇吉他表演!不會怯場,像個孩子一樣地唱歌舞蹈,而在他受訪時(英文也很流利)則表示因為唱歌是被禁止的,所以他都唱在心裡。

 

黃大旺衝撞體制、嘶吼地唱歌宣洩情緒,但他很清楚一旦一首歌的時間結束了就得收斂,就像是一頭猛獸出來表演夠了就該回柙,他一直想要獲得自由但一直被「規矩」束縛住,他說他在等、等這個社會改變;當他在說自己到了日本還是很壓抑,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如人,工作不如人、學歷不如人、戀愛也不如人等等時,我忽然覺得他好像《苦役列車》的男主角(其實也是作者西村賢太本人),好像什麼都做不好,被人瞧不起、不善交際、總是惱人地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,卻還是執拗地活著。

 

裡頭沒有出現家人的鏡頭(導演QA表示家人不願意接受這個狀況,但是同意拍記錄片,所以也想透過家人蒸空的狀態反映黃大旺的內心),有時黃大旺躺在浴缸、有時突然頹然倒下,不僅僅在家,他把所有場域都當作了舞台,「在滾動的過程中,我就對那些對我謾罵的人們,一股轟天蓋地的音樂。」

 

電影後勁很強烈,裡頭有很多音樂是黃大旺自己創作的,最後他在片尾唱完《My Way》後的離場與黑幕,不曉得為什麼給我了一股感傷,而不是導演QA時所說的要與前面的壓抑作為反差。

 

分享《台北抽搐》的預告片,剪得非常好看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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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木子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